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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华鑫私家侦探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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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中国私家侦探
有很多朋友非常喜欢看一些侦探推理片,觉得这些侦探实在太牛了,像福 尔摩斯、大唐狄仁杰,还有卫斯理,那都是大名鼎鼎的传奇神探。
这些人就像古代的侠客一样,别人有难,请他出山。只要他一出山,一切 问题就都解决了。他们上知天文,下晓地理,逻辑思维非常缜密、严谨,什么 事情他一琢磨,干净利落地都解决了。而且,他们还会武功,关键时刻擒拿犯 罪分子都不在话下。
就好像这些人无所不能一样。那么,现实情况是不是这样呢?现实中私家 侦探是不是也像影视剧里头这么牛呢?
推理办案,侦探到底有多大权力?跟踪调查,他们又如何规避风险?昔日 英雄,而今为什么鬼鬼祟祟?怀着侠客心,却成了阶下囚,中国的福尔摩斯到 底怎样实现他们的梦想?
•侦探在中国是灰色行业
有一点我提醒大家注意,电视剧里的这些私家侦探,比如福尔摩斯,那是 外国的。狄仁杰倒是中国的,但他是古代人。好不容易有个现代的卫斯理,还 是小说中虚构的,属于科幻性质的人物。所以,数来数去就发现,没有一个是
当今中国真实的私家侦探。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在中国,眼下的私家侦探不是私家侦探有点悬
有很多朋友非常喜欢看一些侦探推理片,觉得这些侦探实在太牛了,像福 尔摩斯、大唐狄仁杰,还有卫斯理,那都是大名鼎鼎的传奇神探。
这些人就像古代的侠客一样,别人有难,请他出山。只要他一出山,一切 问题就都解决了。他们上知天文,下晓地理,逻辑思维非常缜密、严谨,什么 事情他一琢磨,干净利落地都解决了。而且,他们还会武功,关键时刻擒拿犯 罪分子都不在话下。
就好像这些人无所不能一样。那么,现实情况是不是这样呢?现实中私家 侦探是不是也像影视剧里头这么牛呢?
推理办案,侦探到底有多大权力?跟踪调查,他们又如何规避风险?昔日 英雄,而今为什么鬼鬼祟祟?怀着侠客心,却成了阶下囚,中国的福尔摩斯到 底怎样实现他们的梦想?
•侦探在中国是灰色行业
有一点我提醒大家注意,电视剧里的这些私家侦探,比如福尔摩斯,那是 外国的。狄仁杰倒是中国的,但他是古代人。好不容易有个现代的卫斯理,还 是小说中虚构的,属于科幻性质的人物。所以,数来数去就发现,没有一个是
当今中国真实的私家侦探。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在中国,眼下的私家侦探不是完全合法的。
为什么不完全合法?我给大伙儿举个例子。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我国有一部电视剧,叫《爱情女侦探》,里边有俩女 孩,• •个叫橘子,一个叫素素。她俩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很不地 道,脚踏两只船,我跟你谈恋爱,我也跟她谈恋爱,我两边都骗。
最后,这俩女孩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发现真相了,这俩人合伙把这男的收拾 了一顿。收拾完之后,这俩女孩同病相怜,就在一块儿聊天,就聊这男人多可 恨。她俩心想,通过这件事,你想想,这天底下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男人在 骗我们女人呢!咱俩既然有查找真相的能耐,干脆,咱们合伙开个侦探社,专 门调查这种事,看哪个男的骗女的,包括已婚男人的婚外恋,看他怎么骗自个 儿老婆。于是俩人一合计,就打算开一家爱情侦探社。
但是开爱情侦探社,首先要到工商局去注册。因为你是个企业,是个公司, 结果碰到难题了,工商局不给注册,为啥?那个时代中国的私家侦探社是违法 的。1993年的时候,公安部就下了一个通知,禁止开设任何形式的私家侦探社。 为什么它是违法的呢?开侦探社,做私家侦探,你首先得有侦查、调查別人的 权力。在我们国家,侦查的权力属于公权力机构,是在公检法司法机构,个人是没有调查权力的。你侦查别人的这些手段都是不合法的,只有被公权力机构 赋予权力的公务人员才能干这个事。像公安局的人、检察院的人,只有他们才 有这样的权力,所以,个人干这样的事是违法的。
橘子和素素俩人一琢磨,不让明着干,咱就偷着干吧。她们就改成另外一 个公司,叫什么商务咨询公司、信息服务公司。
现在看中国绝大多数私家侦探社,它注册的名字都是商务咨询、信息服务 等,没有一个叫私家侦探社。后来中国加入WTO之后,好多领域要开放,在 西方国家私家侦探社是合法的,怎么到中国就不合法了呢?有时候,公权力确 实管不了那么多的事。
我举个例子,比方说俩人离婚,这女的就说这男方有婚外恋,有过错一方在分家产的时候是要吃亏的。类似这种离婚的案子,中国遍地都是,如果这事 也让公安局给你去调查,它不现实,因为警力资源有限,忙不过来。这也是我 们经常所说的,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个时候怎么办?只能求助私家侦探的力董 调查取证。因为社会有这种大量的需求,它必然催生出大量的私家侦探社,所以中国一点点开始对它解禁了。
解禁是解禁了,但不能以私家侦探社的名义注册公司。
•操着侦探的心,干记者的活儿
私家侦探社不但注册受到限制,而且业务范围也是受到严格限制的。
比方说,警察部门限于膂力管不了的太烦琐的事,你来管。凡是能归警察 管的,私家侦探社一般都不能插手,比如刑事调查。比如有人被杀了,家属找你给他调查调查,这个事一般都找不到私家侦探社。
私家侦探社的业务范围是什么呢?给大伙儿举个例子,比如电视剧《北京 人在纽约》,姜文在剧中饰演王启明。王启明跟老婆郭燕俩人来到美国,隔了 不长时间,他找不着自己老婆了。这时候,王启明就找到私家侦探社,把老婆 的照片及相关信息提供给对方,你给我找找,看我老婆郭燕去哪儿了。这是私家侦探社的一个重要业务。
现实生活中,哪个人的家属丢了,也贴个告示什么的,有时候公安局的赘 力涉及不到那么大的范围。要是有私家侦探帮你到各个地方去找,它的专注性 可能更强。
私家侦探第二大业务是什么呢?调查一些重要信息。咱们都知道,要账是 一件挺头疼的事。我知道你公司有钱,你也有固定资产,到法院去告,法院也 判了,你必须得还钱。但这公司是老赖,我就不还钱,我没钱,资产都转移了。 你要让法院去调查、去执行,成本高,非常难办。有时候没办法,只能让私家 侦探去调查。比如,这个公司的钱都去哪儿了,他的固定资产转移到哪儿去了。
所以,有关财务和财产的调查,这是私家侦探的第二个业务。
第三个业务也是现在最常见的,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婚姻感情问题处理。 2007年,有一部电影叫《十面埋妇》,可能很多人都没有看过,是韩乔生主演的, 他主演的电影就很可乐了。老婆发现老公手机里总有一些很暧昧的短信,她就 嘀咕,这是怎么回事呢?于是,她就找私家侦探社,你给我调查调查,我老公 是不是出轨了,是不是有外遇了。就这么着,私家侦探开始跟踪这个男的,最 后查到他跟哪个女的在一块儿。
这可能是中国当前私家侦探社接得最多的业务,有人说这个不侵犯个人隐 私吗?确实侵犯个人隐私。所以,现在的法律对这方面有严格规定。但有一些 特殊情况,比方说名人去看电影了,名人到饭店吃饭了,这时候你拍他,这不 算侵犯隐私,为啥?因为这些人是在公共场合活动。什么叫侵犯个人隐私呢? 比方说,在宅子外边安装针孔摄像头,或者潜入人家卧室安装窃听器,这绝对 侵犯人家隐私。
你的侦查范围,是在公共场合还是在私人场合,这是违法犯罪与否的最关 键一条。你跟踪一个出轨的男人,发现他跟哪个女的在公共场合见面了,俩人 逛商场,俩人烛光晚餐,俩人如胶似漆,这不违法,因为这是在公开场合。但 是你跟人家进了楼里头,一看人家进屋了,你也从窗户跳进去,躲在人家床底 下听,要不就在人家厨房里安个摄像头,甚至在车里头安窃听器,跟踪人家手 机,其实这都违法,因为这是人家的私密空间。
所以,这个界限是否逾越,是中国现在的私家侦探打擦边球的一个重要原 因。关键就是,到底你有没有迸入人家的私人空间?你要没有进入就不算,你 拍到人家在商场里见面了,然后搂着对方的腰、拉着对方的手,甚至在公开场 合很亲密,这都无所谓,这就可以当作证据。法院要判离婚的时候,男方有出 轨现象,财产一多半得给女方,所以,这是它满足市场需求的一个重要层面。
有人说,他干这个是不是挣钱挣得挺多?不是。这种业务,要是没有什么特殊要求的话,接一单也就是五千到一万这个费用。大伙儿琢磨琢磨,他为什么挣不着钱。有人说就跟那么几天,挣五千到一万不少了。但问题是,跟踪这事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如果你被跟踪对象发现了,你就彻底失败了。我们举 个例子,比方说这男的在外边金屋藏娇,这私家侦探得知道他住在哪儿,他买 的房子在哪儿,这一路跟下来,他进楼里头了。电梯里就两三个人,大眼瞪小 眼,人家上十楼,你也上十楼。这人我没见过,搁谁心里都得怀疑。所以,跟 踪不是一人能干的,怎么干呢?我跟着你进这个楼了,电梯你按十楼,那我就 按十一楼,或者按九楼。我一看你在十楼下了,我就记住了,下次我再跟着你 的时候,同时,我派另外一个人就在十楼那里等电梯。然后通过余光一扫,比 方说你进了 1002室,10楼2号门,你拿钥匙开门了,没错,确信你就住在这儿。
所以,这得两个人相互配合。咱们前面说过电视剧《爱情女侦探》,光橘 子和素素两个女孩干不了跟踪的事,她们又找了哥俩来帮忙,这哥俩一个叫土 豆,一个叫地瓜。你琢磨琢磨,这五千到一万,好几个人一分,再加上侦查过 程中又得坐车又得买道具,最后也就剩不下多少了。
所以说,私家侦探社很难就靠这个活着,但是有一些特殊需求。哪个女大 款说了,我就要你调查调查我老公,你只要调査出证据,我给你多少钱。注意, 这个时候为了能够得到一手的证据,有很多私家侦探铤而走险,就干了侵犯私 人空间的事。而一旦侵犯私人空间,又被发现了,这个人是一定要受到法律惩处的。
所以,私家侦探是一个高危行业。为了挣钱,往前多走一步,可能就成了 违法犯罪,这种事在国内出过不少。
•违法侦探,不伦不类
2009年的时候,重庆有一家私家侦探社,对外叫重庆邦德商务咨询有限公司。说是商务咨询,其实就是私家侦探。
那一年,这家侦探社被抓走了六十多人,说涉嫌违法犯罪。怎么违法犯罪了呢?要账要出事了。我们前面说过,私家侦探也负责调查财产信息。一开始 这家私家侦探社只是信息调查,后来债主一看,你都给我包了得了,你负责把 账也给我要回来。欠账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果找法院的话,它需要 一定时间,而且是有成本的——时间成本。在这个过程当中,可能那个欠债的 人把财产都转移了,就来不及了。所以,有的债主就选择了这种黑道式干法, 你把账给我要回来,我给你百分之多少。有的私家侦探社在这个基础上,为了 多挣钱,就发展成了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
这个邦德咨询有限公司就干了这个事,强制要账,跟黑社会、古惑仔干的 事没什么区别。咱们有的朋友看过王晶执导的电影《澳门风云》,其中一个人 欠了账了,黑社会找他要账,把他和他老婆给抓来了,你还不还?不还不要紧, 把你老婆送到哪个妓院去,先接客三年。要是你还是不还,就把你的肾挖出来卖了,就完全采用黑社会的方式来要账。
重庆这家公司也是用这样的方式。他们抓到欠债的人,你还不还?欠债人 说我真没钱。于是,他们就把他弄到重庆歌乐山上,挖了个坑,把他往坑里一 放。来,给我填土。你不还,就活埋你。结果,把这人给吓得都尿裤子了,一 个劲儿地说,大哥,我真还不起,我没钱。好,那就埋你。有人拿铁锨就往里 填土,土都填到脖子上了,这人受不了了,我还,我还,就算借钱我也还。最 后,就用这个方式把账要出来了。
可以看见,这是粗暴侵犯人身安全,侵犯人身权利,这可是赤裸裸的犯罪! 最后,瞥察一举打掉了这个犯罪团伙。所以说,中国现在的私家侦探是高危行 业。它要想生存,有的时候就可能打擦边球,干点违法的事。否则,你挣钱很 困难。想挣点钱,有可能就越界,所以这行在中国非常不好干。
也有的人总觉得,这一行神秘、刺激、有意思,而且这事要是成功了,还 算行侠仗义呢!其实,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侦探身份侠客心
咱们看过电视剧《黎明之前》,吴秀波饰演刘新杰是一个卧底。人们看待 私家侦探,就和看卧底的心态差不多。
一开始,你做卧底的时候,很得意,谁也不知道我是卧底,我真干成点事, 很有成就感,我把你们都骗了。可是时间长了他就发现,这卧底太危险了,时 刻得戴着面具,谨小慎微,做梦说梦话都害怕。时间一长,他有一种深深的恐 惧感,由开始欣然自得,到最后坐立不安。
私家侦探也是这么一回事,一开始入行的时候,觉得自己这事了不得,行 侠仗义,我把你们都糊弄了,你们谁也不知道我的存在。他越干越发现,这行 很危险。
至于福尔摩斯那些人,其实那是文学的演绎,有没有原型呢?也有原型, 也有人真能做到。但是这样的人,一二百年才能出一个。福尔摩斯的原型是谁 呢?他是十九世纪世界上最有名的私家侦探,名字叫维多克。
他干私家侦探一直干到八十岁,这个人厉害在什么地方呢?他就是一本百 科全书,就像福尔摩斯先生,物理、化学、生物、天文,这些知识他都懂。只 有借助这些学识,他才能根据复杂的犯罪场面,判断出哪些是有价值的线索。 而且,他还精于化妆,很会演戏,他就曾经化装成一个绅士,获得一个犯罪团 伙老大的信任,最后把案子给破了。除了丰富的知识,他还懂人情世故,对各 种人的生活状态和心理状态,他都非常了解。所以,能成为一个鼎鼎大名的私 家侦探,这个人的能耐大得不得了,他懂得非常多。
举一个例子。有一个公司发现财务上有笔钱不知道去哪儿了,没查清真相 前,公司里头所有人都是嫌疑人。老板就找维多克帮忙,维多克把这些人都找 过来,挨个儿调查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就是负责管财务的女人干的。这个女 人四十多岁,再一问,她就招了,是她把钱给弄走了。他怎么判断出来的呢? 这个女人是个老处女,性格很孤僻,可最近一段时间很阳光,也打扮起来了,擦的还是很贵重的香水,还一天天乐呵呵的。这说明这个时候她开始谈恋爱了, 用很贵重的香水,说明她有钱了。而且据调査,她跟一个岁数比她小的小白脸 交往,她没钱人家能跟她吗?她以前穷成那样,就是一个工薪阶层,怎么突然 就有钱了呢?这说明有问题。
影视剧塑造的侦探形象,其实只是一种艺术创作的需要,不过是为了吸引 大家的眼球。现实生活中,私家侦探这个活不好干,风险还很大。所以,奉劝做着侦探梦的一些年轻人,最好不要轻易踏入这一行。
总而言之,影视剧中的侦探形象看似风光无限,像侠客一般享受充满惊险 刺激的人生。然而,在现实生活中,却完全不同。谨小慎微,如贐薄冰,甚至 不得不以触犯法律为代价牟取利益。由此可见,荧幕内外,私家侦探的差距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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